包括云南、四川、贵州和广西四省在内的我国西南地区,山峦陡峭、土地肥沃、田原秀美,是中国农业民族聚居之地。这里生活着苗族、壮族、侗族、瑶族、水族、布依族等少数民族,分支复杂、民族众多,占我国少数民族总数一半以上。在这片令人向往的神秘土地上,各民族生生不息、世代繁衍,文化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形成了丰富多样的民族风俗和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服饰文化。其中,背儿带代表了其独具特色的地域文化。
背儿带,是用来包裹和背负幼儿所使用的物品,又称“小孩背儿带”、“娃崽背儿带”或“背扇”,有辈辈(“背”) 传代(“带”) 之意。作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件之一,背儿带被赋予了更多实用之外的情感因素和文化内涵。学者方钧玮提到: 在某种意义上,背儿带将原属于一,后来衍生为二的个体,透过形体上的“系绑”,象征两者血缘的一脉相承,和人类亲 情 印 记 的 心 理“连结”.可见,背儿带作为民族服饰中最重要的类别之一,寄托着母亲对孩子的爱与祝福,象征着民族妇女的勤劳和智慧,其不仅真实体现了当地社会的民族信仰和生育习俗,更承载着种族繁衍和民族兴旺的美好期盼。
一、技艺精湛的装饰艺术
背儿带在我国古代时被称为“襁褓”,大多是自家织就的粗亚麻带子。据《博物志》记载: “繦,织缕为之,广八寸,长丈二,以约小儿于背上。”这种原始的背儿带以实用功能为主。随着人们掌握织绣染技艺,小小的背儿带才逐渐被纳为女红之一,最常见的造型是“主体五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绣花图案,左右各加一条背儿带手,下连长方形背儿带尾”,而装饰技艺则多种多样。同时,女性在背儿带上所展现的精湛技艺也成为当地社会评鉴女性能力和美德的重要依据。
西南少数民族背儿带由女性亲手制成,是母爱最直接的表现。从装饰艺术看,作为寄托了母亲对孩子的全部爱意和种族繁衍的美好期望的重要载体,西南少数民族的背儿带不仅制作过程繁琐,几乎包含了当地民族所有类型的织绣染技艺,且技法极为细致讲究,并具有丰富、多变又鲜明的民族美学,在情感上更独具特殊意义。在这些各式各样的背儿带上,女性所投入的不仅是对技艺与美的追求,更多的是一种深沉博大甚至可以说是神圣的情感,是母亲对新生命的期待和祝福,因此它代表了民族织绣工艺的最高水平。
(一) 刺绣
刺绣作为西南少数民族历史悠久的民间传统艺术之一,是服饰中最突出的一种装饰技法,在背儿带上也最广泛地被运用。刺绣是用绣针引彩线,按事先设计的花纹和色彩,在面料上刺缀运针,以绣迹构成花纹图案的一种工艺,包括绣花、补花、挑花、拼布、镶边等.制作刺绣的材料和工具十分常见,有时只需要底布、绣针、绣线和剪刀而已,人们会根据不同的绣种和工艺选择最适用的材料和工具。比如,选择绣线时,必须考量底布的质感与经纬纱交织孔目的大小及刺绣纹样的需要;又比如,金银线适合做盘金、平金或钉金绣,但由于质地较脆,故而不适合复杂针法。一般来说,西南各民族背儿带中常见的刺绣绣种有平锈、挑花、锁绣、打籽锈、马尾绣、贴布绣、绉绣,等等。下面,就以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馆藏为例予以具体说明。
平绣,也称为“细绣”,是背儿带中最常见的一种绣法,也是西南各民族服饰中最普遍的一种绣法。平绣主要针法以齐针(直缠、横缠、斜缠) 、抢针(正抢、反抢、叠抢) 、套针(平套、散套、集套)为主,重点表现图案的真实。图 1 的背儿带绣线距离均匀、绣面平整、细致入微、纤毫必现、色调鲜明、富有质感。
挑花,是现今西南各民族女性掌握的基本绣法之一,也称“十字绣”.指在布料上,利用布的经纬线挑绣,反挑正取,形成各种几何纹样。挑花绣大多不事先取样,往往依靠经验来进行,借助色彩和不规则几何纹样的搭配,形成多视角的图案,从而达到“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立体与平面相统一的视觉效果。这件广西宾阳壮族钱形纹数纱绣背儿带(图 2) ,以平织布为底布,利用经纬交叉的孔目作为施针依据,针法简洁严谨、针迹整齐、行距规整,精密的绣工和绚丽多彩的配色,使整幅作品看起来规律、自然、和谐。
锁绣,在2000 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是广泛使用的一种技法,在西南各民族中仍然广泛使用。其是由绣线环圈锁套而成,纹样似一根锁链,清晰、工整、古朴、典雅。图 3 中的苗族龙纹背儿带,将锁绣作为辅助工艺,在主体图案外侧加一道黄金锁绣来修饰轮廓,以细长曲折的线条象征龙纹,是一种充满丰富想象力与奔放活力的图案。
打籽锈,是一种采用打籽针刺绣的绣种,被认为是锁绣技法的发展,最早见于蒙古诺因乌拉东汉墓出土的绣品上。由于打籽锈能够使绣制出的图案凸显立体感,进而呈现一种浮雕似的效果,故很多民族的背儿带上都有运用。图 4 中的背儿带就是非常典型的打籽锈,其先将纸膜贴在绣布上,然后以缠丝线钉在图案花纹的边缘,形成花瓣的框架,最后在其中插针刺绣。每插入一针,回针在布面上,并以丝线绕针两到三圈,再插入布中,形成打结效果。这种绣法最适合用来绣花朵的花蕊,以打籽表现花叶的质感,籽打得精致,色彩和谐,过渡自然。
马尾绣,是用特殊的绣线为图案勾勒轮廓的一种绣法,属于钉线绣的一种,是贵州水族地区现存最古老的刺绣艺术。马尾绣沿袭了先秦刺绣工艺,先用手工将白线缠绕在马尾丝上,做成类似琴弦的特制绣线,然后将做好的绣线盘绕钉在背儿带图案的外轮廓上,再在其中用彩色丝线填绣上各种鸟兽花草,这样形成的图案构图严谨、形象生动、色彩艳丽、立体美观。图 5 中的马尾绣背儿带,以白马尾毛为线骨,缠以丝线,然后再钉缝成细长线条、富有弹性且自由奔放的龙凤纹,图案精致复杂,令人赞叹。
贴布绣,也称补花、贴花。贴布绣是一种以补代绣的技法,通常将各色织物剪成花、鸟、鱼、虫等形状,然后补绣在布底上,再用绣线在纹饰上及周围用针法绣制装饰点缀并固定。贴饰布料的表面可以加入各种绣纹,也可以垫入羊毛、棉花等材料,这种技法在苗族、壮族、瑶族、白族等多个少数民族的背儿带上应用广泛。瑶族饶家补花背儿带(图 6) 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地方特色,色彩搭配协调,绣工细致精湛,有很强的实用性、观赏性和艺术价值。
绉绣,是将剪纸图样贴在绣布上,或是直接描绘在绣布上,然后按照图纹以丝辫折绉作花,并用丝线钉缝在绣布上。每钉一针,就折叠一次丝辫,使丝辫折绉成花。完成时,图案就如同浮雕一般地突出。这种费工又费线的技法,有奇佳的装饰效果。因其层次突出,立体感强,运用起来可使原本创作元素更加丰富多样,构图饱满吉祥的背儿带更显华丽富贵。
(二) 织染
除刺绣外,西南少数民族背儿带还有织锦和染色两项主要的装饰技法。其中,织锦是由两组或两组以上的彩色经线或纬线,用重组织形成的质地较厚实、外观丰富多彩的提花织物历史悠久、工艺复杂、种类丰富。西南地区很多民族以擅长织造织锦闻名,至今仍有壮族、侗族、傣族、苗族、毛南族等多个民族使用织锦制作背儿带或小儿包等生活用品。织锦主要通过手工织机织成,其技术发展与织锦机的发展密不可分,各民族织机无论是构造还是织造方法都独具特色,如壮族多用木架织机,景颇族和德昂族多用斜织腰机,等等。
染色艺术是少数民族制作服装面料时重要的工艺之一。古老民间染色工艺盛于唐宋,主要有印染、蜡染、扎染、拨染、夹缬,其中印染和扎染最为突出。直到今天,西南各民族仍然在使用这些染色工艺。贵州省毕节市织金县的苗族妇女擅长制作“点蜡成纹,染靛生花,蓝底白花”的蜡染背儿带。一般包括练布、安排底样、点腊、染色、脱蜡、清洗等六道工序,以蜡防染的染色技艺,利用蜡的防水性,使染液无法渗入点蜡处,因而产生防染的效果。脱蜡后,点蜡处与底布产生明显的色彩差异,因而形成多变的图案。图 8 中的这件背儿带,黑、白对比强烈,充满想象,以当地妇女擅长的蜡染技艺,表现出对称和谐、结构饱满的图案之美。
二、祥和吉美的图案纹样
在普遍缺乏文字记载的中国西南民族社会生活中,服饰以其传承自然、形象直观的特点成为物质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图案纹样作为民族服饰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表现民族审美的同时,也传递着各民族不同的价值观念。西南少数民族大多是依靠图纹将民族文化展示出来,这些纹样记录着民族盛衰荣辱的历史和寻根溯源的民族情感,从中可以看见“荒古的神话、祖先的业绩、家族的宗谱以及民族的文化传统”,如苗族背儿带上常见的蝴蝶妈妈、骏马飞渡、江河波涛等,就表现了苗族的族源史、战争史、迁徙史等文化内容。
背儿带纹样大多是由一些基础纹型演变而来的,其取材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存环境,包括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等。在不断发展进化的过程中,这些自然界的物象通过加工,形成各种独具特色的图案纹样,大致可归纳为植物纹、动物纹、自然纹、几何纹等。
背儿带文化之所以能够传承数千年,至今仍在民族地区生产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这是与当地的原始信仰和育儿传统分不开的。大自然的景物带给人们无穷的艺术创作灵感,题材包括蕨类、草蔓、藤葛、树木、花卉、果子、农作物等。人们选取植物花卉作为图案的原因,除了百花争艳、赏心悦目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植物花卉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繁殖力,寓意女性怀孕得子,具有族群强大的象征意义。这其中,又以莲花、石榴、八角花、葫芦等纹样最为普遍。
据《中国花经》记载: 石榴别名安石榴、若榴等,原产伊朗、阿富汗等中亚细亚国家。公元前 1世纪前引入中国,因一果多子,古人以“榴开百子”比喻“百子同室”,是世人公认的求子图案。白族的打籽绣花鸟纹背儿带(图 9) ,其上绣有石榴纹样,果实与花蕾呈对称状,石榴的果实、枝梗、花叶无穷地交织、穿插、缠绕,组成了连续交织的装饰图案,寓意多子多福。
在侗族的传说里,因为竹子繁殖迅速,雨后,春笋便不断成长。因此,侗族妇女常以“竹根花”为纹饰,祈求本族人民人丁兴旺。贵州黎平苗族的背儿带上,除绣有花草纹饰外,还常常出现许多盘根错节的“竹根花纹”.无论色彩搭配、花形变化都独树一格,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美感。值得注意的是,苗族妇女认为一幅绣作图案太满或者过于完整,人就没有前进的空间了,因此她们在绣作上都会巧妙地留下空隙,以象征“手艺无尽,活路无尽”的意义。贵州织金苗族妇女会以蜡染技法,染出非常单纯、素雅的百花图案,这些花型图案最巧妙的地方,在于盖片下的背儿带主体图案,它采用红色、黄色及绿色的绣线绣上花蕊,不仅在万素之中增添红色,也在色彩与盖片上方红绿相间的平绣锦带相互呼应。
动物纹与西南少数民族的生存环境和生活习俗息息相关。大到老虎、狮子、大象、猎豹、豪猪,小到山猫、猿猴、水獭、松鼠甚至小鸟等图案,都是西南少数民族背儿带上常见的主题,包括有牛、狗、兔、鸡等与人类生活紧密相连的家禽家畜,也常被用来作为纹样图案。这些逼真形象或夸张变形的动物纹样,凝结着妇女对美的追求,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蝴蝶纹是西南少数民族中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纹样图案,壮族、苗族、侗族、水族、毛南族都擅长用蝴蝶纹来表达对孩子的美好祝愿。这种祝愿源于一个古老美丽的传说: 在古时候,太阳又毒又辣,把一个在田边玩耍的孩子晒昏了,这时飞来了一只美丽的大蝴蝶,张开翅膀把阳光挡住,孩子在蝴蝶的保护下得救了。从此,水族便将蝴蝶视为一种吉祥物,把其绣在背儿带上以保护孩子健康成长。水族的马尾绣背儿带上常常会绣有一只美丽的大蝴蝶,图 10 收藏自贵州三都县都江镇的一名水族妇女之手,创作者在黑色的底布上,使用缜密复杂的马尾绣技艺绣制了蝴蝶、花卉等纹样,表现出非常浓郁的当地文化及民族特色。
西南少数民族中另一个被广泛使用的的纹样是鱼纹,鱼在西南地区人们的饮食和生活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在苗族传统婚礼中,新娘迎娶进门前,要送新娘“酸鱼”,新娘回门时,娘家也要以“酸鱼”作为回礼。在当地风俗中,鱼一直代表丰衣足食和多子多孙,在苗族人心中,鱼拥有生生不息的力量,可庇佑他们子孙昌盛,因此每逢重大节庆日,鱼也是不可或缺的敬神供品。背儿带上的鱼纹,以写实或几何形纹样居多,也常与其他纹样组合来表达不同的吉祥寓意,包括鱼莲纹、鱼鸟纹、对鱼纹,等等。贵州台江苗族的鱼纹背儿带,整体构图往往以花草纹、如意云纹来衬托双鱼图案,并以线条加以边框,使图案更加立体生动,寓意多子多福、民族旺盛,表达着人们对夫妻和睦、多子多福、生活美满的期盼和祝福。蜘蛛古称喜母,在中国民间一向被视为吉祥物。侗族人崇拜蜘蛛,将其视为智慧、勤勉、吉祥的象征。在南、北侗乡的背儿带上,常出现形象活泼的蜘蛛纹,随着灵感的驰骋飞舞,蜘蛛纹或写实、或抽象、或庄严、或童真,展现创作的多元趣味.
在广西黎平侗族的一些背儿带中,蜘蛛纹样以 6 个两两左右并列的几何纹形式出现,并在上方绣有“指引方向”的神鸟纹,寓意平安喜庆。西南少数民族崇拜“龙”的历史悠久,至今在他们的服饰纹样中,仍保持着各种龙纹图案。与中原文化中象征长寿、权威、神秘和尊贵不同,在他们心中,龙代表友善是乐于赐福于人的神秘之物。龙不仅不会令人敬畏,反而是能够与人融洽相处的朋友。侗族背儿带上的龙纹图案,形态自由、丰富、多变,代表了侗族人民对幸福美好生活的祈愿和憧憬。
太阳、星辰、月亮等是西南少数民族背儿带中经常表现的主题。大量的日月星辰图纹,也说明了当地民族对大地天象的敬畏和崇拜。这些千奇百样的自然纹样,不再只是视觉美观的满足,而是成为一种具有穿透力和感染力的文化图符。侗族背儿带中运用太阳纹样的情况十分普遍(图 12) ,有的以具体表象直接反映,或是光芒四射的八角太阳纹,或是采用太阳纹的构图,或是象征性的太阳纹,或是取其化身的蜘蛛纹等.侗族认为,太阳是万物之灵,把光和热赐予大地和万物,把太阳纹样绣在儿童的背儿带上,是希望太阳成为儿童的保护神,保佑儿女逢凶化吉、健康成长、幸福吉祥。
铜鼓纹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始终作为富贵和权势的象征。通常,在铜鼓的鼓面中心都绣有太阳图案,这是铜鼓纹最基本的装饰纹样,也是识别铜鼓纹类型的标志之一。图 13 中的这件蜡染背儿带,太阳纹处于鼓面中心,有光体、光芒和围绕这个中心层层散开的涟漪状光环晕圈,光芒呈锐角状,辐射散开。更富深意的是,正中央的太阳纹正好可以覆盖在孩子的头部,对孩子形成一种庇护,体现出母亲为孩子祈求庇护的细腻情感。几何纹是一种形象的或象征的表述艺术,属于原始纹样。“或记录远古的神话、或描写始祖的传说、或记述民族迁徙的历史、或展示传统文化的种种事象,具有极其深刻的内涵。”
相较于写实图纹的线条灵活、惟妙惟肖,几何纹精致缜密、工整规律,保留了文字创造之初,先民们天真淳朴的思想。如贵州从江地区的侗族,其居住于山区,井泉是供应他们日常生活的重要水源,因此天性崇水爱井,常以“井”字作为背儿带纹样的创作主题,意在祈求子孙繁衍兴旺,有如常流不息的井泉。
涡旋纹也是几何纹饰中的一种,其创作灵感来源于对大自然万物的观察。图 14 中的这件壮族补花背儿带,是以特殊的涡旋纹表现蝴蝶、昆虫、卷草等主题。在构图上,充分展现了对称呼应、节奏规律的“涡旋之美”.此外,几何纹还包括神秘的卍字纹。学术界认为,卍字纹最早起源于印度或者欧洲,并被一些古代宗教广泛沿用,如婆罗门教、佛教等。到了东汉末年,随着佛教传入中国,卍字纹也一同传到了中国,并被佛经的传播者们翻译成各种不同的寓意。到了唐代武则天长寿二年(693) 将其定音为“万”,意为集天下一切吉祥功德。在众多少数民族服饰及工艺品中,卍字纹被作为吉祥物而广泛运用。例如,青海互助土族有一种织毯,以红色为地,上织黄色“卍”字符,红色象征太阳红光,“卍”字符象征万能神力,包藏宇宙天地,神圣无比。贵州清水江一带的苗族姑娘,出嫁必定要穿衣袖上绣有“卍”字符的衣服,袖子上的“卍”字符图案象征水车,姑娘穿此衣表示像水车一样旋转不息,滋润禾苗,寓意生活幸福。湘西苗族的一领挑花围腰的两肩、胸前和腰部,绣了好几对“卍”字符与“长寿富贵”、“福禄寿”等字样。贵州黎平侗族背儿带还常在图案正中央,绣制大圆形纹样作为侗族人象征“万福”的符号,并在周围绣制无数细小的“卍”字纹和其反向纹(卐) ,寓意长寿富贵、吉祥平安。
三、结语
背儿带文化之所以能够传承数千年,至今仍在民族地区生产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这是与当地的原始信仰和育儿传统分不开的。在人们心中,子孙后代的健康成长关系着一个家族甚至一个民族的的兴旺和发达。西南地区一些民族的民间礼俗,是在女性生育孩子的时候,母亲要赠送一条自己制作的背儿带来作为礼物,以这种移转象征来传递绵绵不绝、无可捉摸的神秘生育力量。
妇女把背儿带视为连接孩子的纽带,因此耗费在上面的精力最多,感情也最投入。背儿带上的织绣纹样,是母亲们一针一线、聚精凝神的心血结晶。妇女用她们的勤劳与智慧,在为新生命送上第一份礼物的同时,也赋予了背儿带丰富的象征内涵。美丽纹饰背后蕴含的福禄绵延、子孙满堂、代代兴旺等美好愿望,是父母对心中挚爱的殷殷期盼和祝福,也是妇女勤劳智慧的象征,更体现出独特的民族情感、信仰和文化。正是这种千古不变的情感,使民族悠久古老的审美与情感在纹样图案上得以再现,使民族世代积累的智慧与勤劳在装饰技艺上得以继承。爱与信仰也正是文化得以传承的重要依托,通过背儿带,我们可以更深入地解读西南少数民族的服饰文化,对保护和传承民族文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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